语法俱乐部

# 第十一章 主语动词一致性

若主语是第三人称单数，动词在现在时态中要加 -s，这是初中生都知道的规则，可是就算大学英语系的学生在写作文时还是可能会犯这方面的错误。原因在于：第一：中文不是拼音文字，没有这种借词尾变化来表示人称的表现方式，所以容易被忽略。这得靠多读多写来养成习惯。第二：有些情况下，一致性的判断并非那么单纯，这就得靠扎实的语法训练来解决。

每个句子都有动词，所以都会牵涉到一致性的问题。若处理不好,写出来的句子一定错误百出。本章就来讨论这个看似单纯的问题。读者可把以下的内容视为写作的基础训练。

# 主语是一个还是两个人（或物）？

这部分主要讨论对等连接词 and 的判断。请比较：

  • Ex. 1 Your brother John (have) come to see you.

  • Ex. 2 Your brother and John (have) come to see you.

句 1 中的 your brother 可以看出来就是 John，是同一个人，所以是单数的主语，要用单数的动词。然而在句 2 中一旦加上对等连接词，成为 your brother and John 之后，就是两个人，是复数的主语，要用复数的动词。一般说来，对等连接词 and 出现在主语中，往往表示主语有两个人（或物），所以应该是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 has   Ex. 2 have

以上是大家都知道的判断原则。再下来就有了变化。请看：

  • Ex. 3 The senator and delegate (want) to make an announcement.

  • Ex. 4 The senator and the delegate (want) to make an announcement.

senator 是参议员，delegate 是代表。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要发表声明呢？本书前面曾讨论到名词短语，现在要用这个观念来帮忙了。

名词短语有三个构成元素：限定词（包括冠词）、形容词与名词。其中任一元素都可省略。例如 the rich 这个名词短语就只有限定词 the 和形容词 rich，把名词（people）省略了。

句 3 的主语 the senator and delegate 可视为一个名词短语。限定词只留一个 the，名词部分则用 and 连接 senator 和 delegate。这种情形应视为一个人，同时具有参议员和代表双重身分，所以是单数。

句 4 中的主语 the senator 和 the delegate 各有限定词，需视为两个名词短语，因而是指两个人，动词也就该用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3 wants   Ex. 4 want

因此限定词可以帮助判断名词短语的单复数。不过 every 这个限定词又有不同的考量。例如：

  • Ex. 5 Every man and every woman (have) to do something for the country.

句中主语 every man 和 every woman 虽然各有限定词，是两个名词短语，似乎代表复数。不过再从意思上判断，man 和 woman 是相对称的内容，指人的两种性别。重复 every 是为了加强语气：不是指有两个人，而是表示不论男女，每一个“人”。亦即 every man and every woman 的语气近似 man or woman，every“person”，所以应该选择单数的动词。

正确用法：Ex. 5 has

这个情况有点近似英语的一个成语：

  • Ex. 6 All work and no play (make) Jack a dull boy.

主语 all work 和 no play 是两个名词短语（all 和 no 都是限定词），似乎应为复数。不过从内容上来看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（all work），就表示没有任何时间游戏（no play）。所以 all work and no play 与其说是两件事，不如说是同一件事情的一体两面，重复是为了加强语气。因此动词应选单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6 makes

再看一个可以用限定词帮助判断的例子：

  • Ex. 7 A cup and saucer (be) placed on the table.

  • Ex. 8 A cup and a dish (be) placed on the table.

句 7 中的 saucer 是放在咖啡杯下的小碟子，杯与碟可视为一组，所以主语中 a cup and saucer 只用了一个限定词 a，当“一组咖啡杯”看待，是单一的名词短语，应作单数。

句 8 中的主语，一个是杯子，一个是菜盘子，这两件东西不能当一组看待，所以用 a cup and a dish 这两个名词短语来表示，因此动词要用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7 is   Ex. 8 are

下面这个例子可釆同样原则，借助限定词来判断单复数，读者请自行练习一下：

  • Ex. 9 A brown and white dog (be) at your doorsteps.

  • Ex. 10 A brown and a white dog (be) fighting over a bone.

正确用法：Ex. 9 is   Ex. 10 are

以上所述大抵都可借助限定词来观察一致性。如果没有限定词呢？请看下例：

  • Ex. 11 Bread and butter (be) not very tasty but very filling.

  • Ex. 12 Bread and butter (have) both risen in price.

bread 和 butter 都不可数，使用零冠词（zero article），因而看不到限定词。这时要从意思上判断单复数。句 11 说 bread and butter “不怎么好吃，但是吃得饱”。bread 有人吃到饱，不过大概没有人只拿着 butter 吃到饱吧？所以这个句子中的 bread and butter 应该是一种食品：吐司面包涂奶油。从意思上判断是单数，应用单数动词。

句 12 中既然说 bread and butter “双双涨价”，自然是两种民生物资，应视为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1 is   Ex. 12 have

下面这个例子也缺限定词，请读者练习：

  • Ex. 13 Oil and water (do) not mix.

正确用法：Ex. 13 do（油和水这“两种”物质无法混合。这是一句英语谚语。）

# 主语是哪一个？

这部分主要讨论主语中夹有对等连接词 or、but，以及比较级连接词 as、than 时的判断。

  • Ex. 14 You want to borrow money? But I, as well as you, (be) broke.

一般语法书碰到这种状况又是列出规则叫人背，其实如果了解简化从句，根本不必背。这个句子可以还原为完整的句子：

  • I am broke as well as you are.

句中的第二个 as 就是比较级的连接词，前面的 I am broke 是主要从句，后面的 you are 是从属从句。后者在比较级简化时可以把 be 动词省略，成为 as well as you，再把它向前移动，就变成句 14 的 I, as well as you 了。由此可以看出，句 14 括弧中的动词属于主要从句，是 I 的动词，与 as well as you 无关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4 am

下面这个例子也是同样的道理：

  • Ex. 15 I, no less than you, (be) responsible.

这个句子可以还原为：

  • I am no less responsible than you are.

同样的，no less than yon are 这个比较级的句子可以简化，省略 are，再往前移，所以句 15 的动词也应该依它的主语 I 而定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5 am

以上是比较级连接词 than 和 as 的判断。接下来看对等连接词 but 的情形。but 这个连接词表达相反关系，连接的两部分通常是一个肯定，一个否定。在主语当中否定的部分等于被排除掉，动词要视肯定的部分而定，例如：

  • Ex. 16 Everyone but a few complete idiots (be) able to see that.

主语当中用 but 来连接，等于排除掉后面 a few complete idiots 的部分，因而动词要视 everyone 而定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6 was

再看这个例子：

  • Ex. 17 The eggs, not the hen, (be) stolen.

主语 the eggs, not the hen 里面虽然没有 but，可是意思、功能和 the eggs but not the hen 相同，后面的部分要排除（因为母鸡没被偷走，动词要跟 the eggs）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7 were

下面这个例子比较复杂些：

  • Ex. 18 Not only you but also I (be) at fault.

主语 not only you but also I 在意思上虽然是 you 和 I 都算在内，不过语气偏重在 I 的部分。而且对等连接词前面的部分有 not，表示形式上否定掉前面的 you，所以主语要跟后面的 I 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8 was

最后来看看对等连接词 or 的判断。这个连接词表达的逻辑关系是“二选一”，不同于 and 表示“两边都算”以及 but 表示“否定掉一个”。二选一该选哪一个做主语，完全没有暗示，所以在用法上是“选靠近动词的部分”做主语。例如：

  • Ex. 19 Either my father alone or both my parents (be) coming.

到底是父亲一个人来，还是父母亲一起来，完全没有暗示，只知道不会两者同时发生，要选一个。这时只能选靠近动词的 both my parents 做主语。

正确用法：Ex. 19 are

下面这个句子差不多，请读者自行判断：

  • Ex. 20 Neither he nor his friends (be) there at that time.

正确用法：Ex. 20 were

最后这个句子要考虑一下：

  • Ex. 21 (Do) he or his friends want to go?

这是疑问句，负责交代一致性的助动词靠近前面的 he，所以要选 he 做主语。

正确用法：Ex. 21 Dose

# 主语中有 every、each、either、neither 等表示“一”的字眼时

只要有这些表示“一”的字眼在，后面有名词的话就得使用单数名词，做主语时也就得用单数动词配合。这很容易了解，请读者自行练习：

  • Ex. 22 Everybody (be) to report here tomorrow.

正确用法：Ex. 22 is

  • Ex. 23 Every student (have) several chapters to report on.

正确用法：Ex. 23 has

  • Ex. 24 Each (have) to make a five-minute speech.

正确用法：Ex. 24 has

  • Ex. 25 You (have) to make a five-minute speech each.

正确用法：Ex. 25 have（each 在这里用作修饰语，主语是表示“你们”的 yon，所以是复数）

  • Ex. 26 Each of you (be) responsible for half of the job.

正确用法：Ex. 26 is（这时主语是 each，原来的 you 变成介系词 of 的宾语，既然 each 当主语，就是单数）

# 主语是关系代名词时

关系代名词代表其先行词。它本身没有单复数的变化，作主语时完全要看它代表的先行词是什么，借以判断一致性。例如：

  • Ex. 27 I don't trust people who (talk) too much.

关系从句 who (talk) too much 还原成单句就是 they (talk) too much，其中 they 指的是前面的 people，所以动词等于是由 people 决定。

正确用法：Ex. 27 talk

下面这一组句子需要多考虑一下：

  • Ex. 28 He has three options, which (look) equally attractive.

  • Ex. 29 He has three options, which (be) a good thing.

句 28 中的 which 应是代表先行词 three options（三项选择），这从关系从句的句意“看起来都一样吸引人”可以判断出来。因此它的动词应是复数。

句 29 中的 which 则应解释为前面的整句话（he has three options），同样可以从句意看出来：他有三项选择可选，“这是一件好事”。

which 既然代表一个句子，表示“那件事”，所以应该认定为单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28 look   Ex. 29 is

下面这个句子有两个地方需要分别判断：

  • Ex. 30 It (be) the Johnson boys who (be) here last night.

主要从句的主语是个虚字 It。虽然补语是复数 the Johnson boys，可是动词得依主语而定，应用单数形式。后面的 who 从句中主语代表的是先行词 the Johnson boys，所以动词要用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30 was, were

# 以单位做主语时

度量衡、时间、金钱等单位常以复数形态出现，做主语时却不一定要当复数看。请看下例：

  • Ex. 31 He makes eighty thousand dollars a year，which (be) a lot of money.

关系词 which 代表的是 eighty thousand dollars，看起来是复数。不过想一想，这并不表示“八万个一块钱”的概念，而是有八万之多的“一笔钱”，所以要当单数看。

正确用法：Ex. 31 is

下面这个例子也差不多：

  • Ex. 32 Ten seconds (be) quite a record for the 100-meter dash.

主语 Ten seconds 只是量出一段时间，表示是百米短跑的一项优良纪录，并不是“十个一秒钟”，所以要用单数动词。

正确用法：Ex. 32 is

# 主语后面有介系词短语时

一般说来，介系词短语并不能影响主语是单数还是复数，所以在判断一致性时可以不去管它。不过有些情况还是需要留意。

# 一般情形

  • Ex. 33 Mrs. Lindsey, together with her sons, (be) on a European tour.

句中 her sons 是介系词 with 的宾语，主语只有 Mrs. Lindsey，所以虽然意思上是都去了，不过这个句子主要在交代“这位太太”做了什么，要用单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33 is

下面这些例子也差不多，请读者自行判断：

  • Ex. 34 The use of computers in business (be) now almost inevitable.

正确用法：Ex. 34 is（主语是 use）

  • Ex. 35 There (be) a list of things to buy in the handbag.

正确用法：Ex. 35 is（主语是 list。手提包里只有单子，没有一堆东西。）

# 主语为空的字眼时

如果主语是空的，只表达“全部/部分”的概念，看不出是什么东西，这时才要看后面的介系词短语来判断单复数。例如：

  • Ex. 36 All of these (be) Lishan pears.

  • Ex. 37 All of the money (have) been spent.

主语 all 是空的字眼，看不出是什么。如果后面是 of these（指梨山的梨子）就是复数。如果接 of the money 就是单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36 are   Ex. 37 has

下面这句有点变化：

  • Ex. 38 All but one of the pears (be) ripe.

主语中有对等连接词 but，它否定掉后面的 one，留下前面的 all 做主语。而 all 的内容由 of the pears 可看出是复数，所以要用复数动词。

正确用法：Ex. 38 are

下面这些例子判断的原则相同，读者可以试做看看。

  • Ex. 39 A lot of the pears (be) damaged.

正确用法：Ex. 39 are

  • Ex. 40 A lot of time (have) been wasted.

正确用法：Ex. 40 has

  • Ex. 41 Half of the pears still (look) good.

正确用法：Ex. 41 look

  • Ex. 42 Half of this pear (be) rotten.

正确用法：Ex. 42 is

  • Ex. 43 Some of the cost (be) in transportation.

正确用法：Ex. 43 is

  • Ex. 44 None of the pears (be) really good to eat.

正确用法：Ex. 44 is 或 are（none 是 not one，形状与意思都是单数，可采单数动词。不过它也可算是空的字眼，由后面的复数 of the pears 决定它为复数，所以这个字当主语时，单、复数动词都可以，也都有人用。）

# a number / the number 的判断

the number 就是 that number，指的是一个数字，所以是单数。a number，“某个数目的……”，则是指若干个可以数得出数目的东西，所以要用复数动词。例如：

  • Ex. 45 The number of people in the demonstration (be) five thousand.

  • Ex. 46 A number of people (have) brought eggs to throw.

句 45 中 the number 是 five thousand 的意思，为数目字，所以当主语时要用单数。后者的 a number of people 则相当于 some people，要用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45 is   Ex. 46 have

# a pair of… 的判断

英语里有些东西习惯用 a pair of 来表示。如果主语是 a pair，就是 one pair，那么应该是单数。例如：

  • Ex. 47 A pair of pants (be) hanging on the wall.

正确用法：Ex. 47 is

不过英语里面要用 a pair 来表示的东西，像 shoes、glasses、trousers、scissors 等等，也可以直接说 these shoes… 等，这时当然要用复数。

  • Ex. 48 These pants (be) very fancy.

正确用法：Ex. 48 are（从这个句子中看不出 these pants 是一条裤子还是几条裤子，因为同样都要用复数形式。）

# 集合名词

结束了主语后面接介系词的探讨，现在来讨论一下集合名词（Collective Nouns）。集合名词在英语中不多，常见的只有 staff（员工、幕僚）、faculty（教员）、以及 family、police、committee、crew（机员、船员）这几个字。这种词用来表示“一个单位、集团”时要用单数动词，但是不加 -s 而用来表示单位内的“成员”时，要用复数动词。例如：

  • Ex. 49 The committee (be) studying the proposal.

这个句子中的 committee 解释为委员会这个“会”也通（用单数动词），解释为会中的“委员们”也通（用复数动词）。

正确用法：Ex. 49 is 或 are

不过有时候要从意思上作更精确的判断，例如：

  • Ex. 50 The committee (be) five years old.

这时把 committee 解释为委员们似乎不太通——太年轻了。应该是一个“单位”，有五年历史了。

正确用法：Ex. 50 is

  • Ex. 51 The committee (be) mostly Republican politicians.

从补语“大多为共和党政客”来看，主语 committee 应解释为“委员们”比较合理，所以要用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51 are

# 一些以 s 结尾的名词

名词词尾的 s 不见得是复数，有些反而只能用单数形式，像有些代表学科、疾病的字眼经常是如此。

例如：

  • Ex. 52 Mathematics (be) my forte. （数学我最拿手。）

正确用法：Ex. 52 is

  • Ex. 53 Mumps primarily (attack) children. （腮腺炎好发于儿童。）

正确用法：Ex. 53 attacks

还有一些要从意思来判断，例如：

  • Ex. 54 Statistics (be) born in the gambling house.

主语 statistics 代表“统计学”，应用单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54 was

  • Ex. 55 The statistics (be) not all accurate.

这时 statistics 代表一批统计数字（才能说“并非全都正确”），所以要用复数。

正确用法：Ex. 55 are

以上所述，大致涵盖了处理一致性的所有重要原则。不过这方面的问题是知易行难。读者一定要多读多写，才能避免错误。

本章全用例题说明，因而不另附练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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